37.Chapter 37(1/1)

订阅不足60%会显示防盗章节, 过三小时便能看见, 感谢订阅。门开了,同一个班级的数学老师李启走过来, 站在桌前晃了一圈, 拿起她桌上的壶给竹叶青浇水。

“叶老师,你这里还有红笔吗?借一支用用。”他放下壶说了一句。

叶宝点头,头也不抬,忙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给他。

她话不多, 在办公室里属于特别安静的类型, 长得清秀好看,温柔和善, 性格比较闷。

看她文弱书生相, 肚子里有些墨水,恰巧有老师请了产假, 校长节省资源让她做几个月代课老师历练历练。

李启忙完了这次月考试卷, 把笔还给她,笑得不怀好意:“近期报道谢舒采在全奥会输给了美国彼得·朗福,引来一批批判生, 我还记得上学时,你爸爸为了培养他, 搞得倾家荡产啊,死也没想到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狼会忘恩负义吧。”

叶宝淡然处之, “李老师你屡次三番在我面前诋毁他, 难道是嫉妒他?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, 怎么去贬低暗讽,如今的他已经不是那个被你几拳头打倒的孩子。”

李启一听,额头青筋暴起,厉声道:“我呸!嫉妒?叶宝你跟他做的那些龌龊事,我真他妈想拿个话筒昭告全校,让他们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究竟有多见不得人!不管是弟弟跟姐姐的乱.伦,还是作为学生爬上老师的床! 论是其中一项罪恶都会让你们身败名裂!你们不配得到我的尊敬!”

“李启!你胡说八道——”

叶宝眉头紧锁,被他粗鄙的话气得全身发抖,豁然站起,抿紧唇,手上的笔松了又紧,极为愤怒。

“真当自己是清纯少女,别呕死人了!当然,想要我不提也不是不可以,如果你也陪我睡一觉,或许我就忘了年少时的事了。”

叶宝猛地扬手扇过去,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。

她气的抖着身子,捏紧拳头一字一句道:“你可真不配做一个老师。”

李启被打得当场愣住,瞪着眼睛火冒三丈,扣住她的手腕,粗着嗓子道:“你他妈敢打我,好啊,不服气是吧。哈哈哈,等着看吧,报应就快来了,这次比赛代表着世界杯开幕会,他中场输了拉低十几分,那十几分直接影响下一场参赛资格,再输——他的冰上生涯也该就此完蛋了!

她毅然抬起脸,“你巴不得他输,你就是这么卑鄙的人。”

“我就是卑鄙怎么了,话说他以前都摸你哪里,吻过你这里没……”他的手骤然伸向她的胸口,叶宝吓得惊慌失措,面色煞白立即躲去。

甚是恶心疲乏。

这时突然进来几个人笑哈哈打了声招呼,坐回自己的位上。

“李老师跟叶老师关系很好啊,每次都看见你们一起讨论课业。”

李启黑着脸介于有旁人在场,只好先撒手,立即强扯出笑来,把笔敲在叶宝的试卷上,“叶老师,有时间咱们出来吃个饭,别那么不近人情啊。”

叶宝默不作声,捏紧笔杆继续批改作业。

就算他说的那么不堪入耳能怎样,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是这些人想得那样肮脏,被人言语重伤已经习惯了。

谢舒采不会输得一塌糊涂,站得那么高,摔下来有多痛,他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。

他们之间的秘密,希望一辈子都被埋在泥土里慢慢烂掉。

……

“哇!终于买到谢舒采的个人写真了!”

“这是新出版的呀,看看看,我的男神啊!”

“他眼尾的痣好漂亮,第一次见到朱砂痣长在眼尾呢!”

收银台几个滑冰迷抱着几本杂志激动万分,谢舒采已经融进了所有人的视线,无论商界,娱乐圈,公益等都有他的背影。

叶宝失神地望着超市杂志栏整齐排列的书籍,最新上市的杂志莫过于全奥会花样滑冰决赛。

冰上的王者之间的厮杀,每一场都那么惊心动魄,扣人心炫。

她站在书架前,拿过一本,封面以少年四周跳为正面,青春活力,霸气凌厉。

指尖轻轻翻阅——

第一页。站在冰上的男子,一张苍白好看的脸轮廓分明,抿唇时梨涡浅浅,笑时眼尾那颗痣变得更加鲜艳夺目。

第二页。点漆的眼睛像玻璃一样纯净,只装载了世间的黑与白,除了冷漠,还是冷漠。

第三页。他张开双臂,扬起脸闭上眼睛,清瘦的背脊毅然挺立在冰场中间,接受众人欢呼鼓掌,他艳若桃李,冷若冰霜,睥睨一切。

第四页。那冻得发白的唇轻微的颤抖,因一个四周跳险些摔倒在冰面上,指尖点冰滑出一道鲜明的痕迹,坚定的眼神像冰刃上绽放的蔷薇,绚烂妖冶。

看着看着,回忆涌进脑海,如一团烈火燃烧脑髓,肆意喧嚣。

她深深吸了口气,捏了捏酸涩的鼻子,把杂志放回原处。

“小姐,这本杂志是新出版上市的,最近各大店卖的可好了,销售量第一,很多都被抢光了,喜欢的话带一本啊!”

服务员热情有礼道,看她站在那里很久,应该是这位比明星还火的滑冰选手的粉丝。

“不用了谢谢。”叶宝埋下头低声回绝,从包里掏出零散的钱,付了款便撑起伞走了。

谢舒采,一个终生缠绕她的名字。

像噩梦来的突然,像樱花来的浪漫,像罂粟带给她致命的诱惑。

他们之间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,里面夹杂了太多那个年龄不该有的禁忌与依恋。

他是她的噩梦源头。

……

依稀记得那个寒冬阴雨天,妈妈还在工作没有回来,门上了锁,谢舒采早上没有带钥匙就去了学校。

刚放学回家,手上抱着最爱的冰鞋,孤零零一直坐在小区的椅子上。

正在这时,住在不远处破院子里叶宝背着书包回来了。

天地间,他巴掌大的脸冻得苍白,黑珍珠般的眼睛比路边的霓虹灯还要明亮。

他穿着一身单薄的外套,清瘦矮小。黑发被雨水打湿,像条无家可归的小流浪狗,在女孩眼中他比流浪狗好看多了。

叶宝看着他,左顾右盼迟疑不定。

两人就这么隔着朦胧的雨,交叠在同一水平线。

踌躇了会儿,她从包里拿出刚买的热腾腾的包子,裹着塑料袋不让热气散去,快跑到小男孩面前,朝他摇晃着小脑袋,两个冲天炮越发可爱。

叶宝微微一笑,声音很小,她的身上有股香甜的奶油草莓味,说:“弟弟,你没地方去吗?”

他没有说话,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。

“肚子饿了吗?”她好心的问了一句,突然想起什么,把包子放在他手上。

热乎乎的东西传递在手心,他愣怔几秒。

“来,给你的,不要跟我爸爸说。”

她朝他笑了笑,挤了挤眼睛,可爱极了,往后退了几步,朝他摆了摆手,转身没入雨中离开了。

谢舒采想要喊住她,由于冻得太久,一时无法开口,就像被人勒住了喉咙。

低垂着睫毛,盯着手上的两个包子看个很久,弯了弯唇角。

从滑冰场回来,按照往常,夜晚十点多,妈妈该回来了,可是现在都十一点了,雨停了一会儿,下了一会儿,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。

他坐在那里吃了别人给的两个包子,填饱了肚子,十二岁的年纪,身体很瘦很单薄。

在学校里,他是最贫穷最孤僻的学生,也是最好看最优秀的男孩。

班上很多女孩喜欢他,写情书送礼物。可他从来不收,仿佛这些人疯狂的行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。

第一次因为长得漂亮,被同级生围堵在垃圾堆那里欺负,打得脸青肿半个月才消。

回到家,女人看见他身上的伤,怜惜地摸着他的脸叹了口气。

“为什么要去打架?”她悉心磨着他眼尾处那颗小朱砂痣,听算命的先生说这颗痣长得好,可以保佑他一生坚如磐石,化险为夷。

可这孩子一直在外面打架,每次回来都要带着一脸的伤。

谢舒采眨着乌黑的眼睛,那颗红痣随着颤了颤,失落地低下头,“妈妈,我没有跟他们打架,是他们先动手。”

“除了脸,还有哪里伤了?”妈妈柔声问,脱掉他的衣服准备检查,中途他压住自己的衬衫摇头,“没有了。”

都是漂亮惹的祸,他遗传了妈妈的样貌,刚柔并济。很多同级生看不爽他,打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脸,天生因为脸招来横祸。

可是他也没让那些人好过,他狠狠咬了那个戴眼镜的男生,牙齿咬出血都没有松。

他不会白白受人欺负,一报还一报。

女人当夜买了几盒药让他擦擦,不知道是不是夜店遇上什么事,回来后她的情绪极度抑郁,眼睛一直空洞无神,美丽的脸上只能看见哭过的痕迹,母子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少。

平时不忘督促他去滑冰,训练期间不能懈怠。

终于。

他以青少年花样滑冰男单全省冠军进入S市一中。

全优生除了有幸得到老师的青睐,还得到了更多同学的‘照顾’。

好冷。

讨厌医院里飘着的药水味,还有一种无法描述的气味,钻进毛孔里,衍生一层鸡皮疙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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